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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魔族们的蠢蠢欲动(上)

4.魔族们的蠢蠢欲动(上)

"淅沥...淅沥..."

灰蒙蒙的阴天下了微微的雨点,前一秒还高谈阔论的两人,现在已经沉默到连讲一句话也做不到。

那攻击说书人的少年也靠近对峙的三人,"等等...海德路加小姐,我并非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。"

这些解释说书人也放弃说出来排解自己的窘困。

现在大家的沟通是敌视、无奈和惆怅,最后说书人开腔打破缄默。

"海德路加小姐,你能回答我的疑问:你认为我是如此不可饶恕和罪孽吗?只纯粹是我作为魔族身份,就已经是大错吗?"

莎莲娜表达的只有犹豫和无奈,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。

"喂,银发魔族男,你的言辞还真多喔。"法贝尔

将角笛贴近唇,少年也从剑鞘举劎。说书人洞察两人举动,摇头叹气。"原来我的价值是连听到你的回答资格也没有啊!那么我也没有挽留意义。"

他冷冷自嘲,执起怀表拨动按钮。少年见状连忙挥剑扑击,但这下攻击完全落空,说书人早就不待在原地,在众人眼廉消失无影无踪。

"啧,你这样呆瓜站着是故意放水吗?"法贝尔口出恶言道骂。

"莎莲娜,你还好吗?刚才他对你有没有恶意企图?"

少年安慰脸色有点灰白的莎莲娜,收起长剑。

"安伯利,我有点累惫...可不可以带我到歇息的地方。"

三人渐渐离开街道,远方巷角露出监视者的目光。天上的毛毛雨变成哗啦的豪雨,在卡里罗格的一角,说书人如漏气的气球,落魄、漫无目的游走。肩上与小腿上的焯热伤痕被冰冷的雨水冲淡,毫不再意浑身湿湿的沁凉。银发上的雨滴'滴答'落地,他仰望天空,视野朦胧,不知是雨水或泪滴在脸颊流划一道道痕迹。

"果然我直到最后也是孑然一身,孤寂迎来也静悄悄的离去..."

"那么你怨恨他们吗?"一道声音在说书人耳边回荡。他回头探望,但不见任何踪影。

"你方才善意帮助遇困的少女,但他们有感激和道谢吗?反而只令你遭受冷眼和迫害啊。"前方再次出现声音主人,他与说书人只有数厘米的距离,穿着长而密麻的厚巾和袍服,只能看到他褐色脸颊和尖细的眼眶。

"你那么努力与人类联系有什么用?他们根本不会领情,还有你不可能忘记他们蹂躏我们的土地和屠杀我们吧?"

说书人稍稍盯住那搭讪的男子,在无情的大雨拍打下,那男子狞笑讲了数句话。

"这间小屋就是我们的落脚点吗?!" 法贝尔故意把未句的语调加强,指着远处荒废滴水的狭隘木屋。

"这裏是人住的地方吗?你要我们再这裏留宿!!马马虎虎也有个限度,你这不靠谱的半吊子骑士。"

"你倒不如奢望能住在有热烘烘的火炉、暖和的麋鹿毛座椅和柔软的羊毛床铺,有瓦遮头就不要再给我抱怨,有什么意见就自己另找吧。"

安伯利不耐烦回腔,打开门闸,将伙伴的行李抬进屋舍。

"法贝尔,麻烦你帮忙生火。"安顿一切后,莎莲娜忙着整理和打扫凌乱的舍室,希望另一位伙伴帮忙暖和整个小屋。

"抱歉,我那边也忙得腾不出空间。"

处于门口的法贝尔弯腰左手贴在地上,闭上双眼,口中谂谂有词。

"这里是有'客人'的房舍,来自麦穗田野与密林的野兽们、山野的妖精们和徘徊荒地的烦扰者们,请就此离去和回避。"

"你在这里是偷懒还是神经病发作啊?"

面对安伯利的揶揄,法贝尔没有那么好气回应。

"对你这呆子解释,根本是对牛弹琴。"

安伯利一言不发,干脆把捕猎用的匕首抛向法贝尔,便开腔命令。

"画完你的魔法阵,顺便在东面的森林捕猎今晚的晚餐。"

法贝尔缓缓抬头,停下手上工作,恶巴巴瞅着当他如奴仆呼喝的竭金发骑士。

"你真的是呆子吗?没有施法者庇护下,'工房'结界是不会成立。"

"在你狩猎期间,我会好好担当守卫工作,还有..."

安伯利又抛出水獭斗篷和油灯。

"这可你没有借口吧,全都是我花三年储蓄买的,不要给我丢失!"他指向外面雨滴已止的灰云半掩的余睴。

"安...,你既然有这么能耐,那么所有的工作就全由你一个人承担吧。"忍不着怒火的法贝尔,一手执起伙伴给他装备,怒冲冲冲门而出。

"安伯利,你又与法贝尔吵闹?拜托你们不要再为这些芝麻绿豆的事闹翻,我不希望见到团队分裂。"

莎莲娜叹气作善意斥责,墙角下放下枯干麦秆造的扫帚。安伯利瞅着她的背影,开腔问道。

"你仍为今天遇见的那位魔族而忧愁吗?"

"为何我总是无法瞒过你?但你也无需兜那么大的圈子赶走法贝尔吧。"

莎莲娜苦涩地笑道,接着她一五一十解释事情汇脉络,向安伯利伸诉她的困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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